麦青

1月11日：

夜里有做一场梦，我不会分辨美噩，但难忘却就是了。

还是和他一起吃饭，食堂里很嘈杂，但是我们的双人独桌，既没有谈笑风生，也没有那烛光晚餐夜的氛围，是很语不投机的尴尬。努力想引起话题，但他没什么兴趣，我一如既往的窘迫。

没话说貌似没什么问题，不过他其实是爱讲话的人，平日和好友是滔滔不绝的，但遇到我就难寻共同话题。我曾经有难堪的往事，但现在却好与他和着，如果能让我注视着他也是好的啊。我的愿望他不肯满足完全可以谅解，他毕竟未曾与我交好。我想摆出架势，但又怕被他厌恶，就只能察言观色，努力理解他的心思。有时候这倒更让人难堪了。我也无奈，自己得过活，想留在别人身边，总得建立什么羁绊，要是对他聊无言表也不合适。

但这是梦，如果和现实雷同，总是不能算梦了。

今天是他生日，准备了一份礼物。但是他心灵上和我挺疏远的，总想着不会接受。说来也可笑，爱慕一个人，不知道他所好。但是我做什么都讨好不了他。吃完饭，扭扭捏捏想把礼物送出去，最后到了要放学才说出口。

“送，送你个东西，今……

“今天是你生日吧，给你。”

“谢谢！”很意外，他满面笑意地收下了。

随后便和他一道，送他出校门。路上他话不少，还尤其高兴，孩子般的可爱，我很满足。我忽然心头一热，问道：“可以抱一下吗？”

他竟然把双臂向我伸了出来，我小心翼翼地凑上去：好温暖，喜欢他的肩膀和胸膛。

“生日快乐，还有，谢谢！”

这应该很有必要感谢。满足感可以够我回味多少忧愁的夜晚。

后来他盯着我眼睛看，我也注视着他，夜里其实看不清什么，但感觉空气有在升温，心里也被盯着了。他指了指我的脸，笑着说：“红了？”

我赶忙转身和他道别了。

这里，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美梦。落差带来的忧郁错觉更致命些，所以不确定。

今天的确是他生日；的确和他一起吃饭了；礼物的确准备了，而且不知道他喜欢什么；也的确到了放学才说出口，送出去。

“送，送你个东西，今……”

“我不要，我急着走了。”

“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？”

“啊，那谢谢了。”他微笑了下，有点匆忙地收下。

我跟着他走到校门口，他还是没什么话和我说。最后我还是问了：“可以抱一下吗？”

他没转身，径直向校门，不耐烦地说：“我没空，别……”

“拜拜！生日快乐！”我急着用高兴的腔调盖过他的声音。我不想再被你用“别烦”这个恶词拒绝了。

这是现实，如果和梦雷同，总是不现实了。

南望是缱绻月光，洒向旧梦。

是奢求的拥抱。不是愿望，回不到昨夜乡。

现在想来，梦大体是美梦了吧。